米蕾子

୧꒰•̀ᴗ•́꒱୨

[江海寄鱼生]银色山泉

@陆柒 的点梗——

地下rapper鱼X小画家低

没写完,很不负责任的放出来了。



罗德岛州的午后,连空气之中都始终弥漫着无法抹去的水雾气。从云层里挣扎出来照耀大地的阳光,在雾气之中被缓慢的勾勒出轮廓与身形。外面街道上的草木,末端梢枝上都挂着水渍,被低温的空气和滚烫的光线一射,整个街道都泛着有些迷蒙的雾气。

 

低保站在台阶旁,低头摆弄他手上那辆看上去已经破旧到不能再使用的单车。他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肩上还挂着手提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但等到他翻身上车时,姿势却看起来意外的轻盈。

 

他用力一蹬,单车的车轮顺着滑出去很远。他身后的阿咚咚朝他喊了些什么,但是稍微有些迟了,低保逆着风的身影已经没过了下一个转弯的街口,消失不见了。

 

离开罗德岛设计院校抵达目的地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其中十五分钟是路程,另外十五分钟会被花费在其他的事情上——转角街口的冰淇淋车和摆放着新鲜花卉的营业店铺,以及呈现出新出炉面包的烘焙坊。

 

低保买了一些烤的酥脆脆的吐司面包块,上面沾着黄油和稀释过后的橙黄色蜜液,装了满满的一大口袋,在到广场之前,他自己先尝了好几块。

 

达到广场外围之后需要步行进入商业区,但仍然可以骑行一小段路程。放在平时,低保现在已经几蹬子下去到达他的目的地,但今天不行,还没到达商业街的外侧,来往的人流已经把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正是罗德岛州的旅游旺季,这个广场最中央的位置是一个被各大媒体都称赞为必须要去的景点之一的许愿池,正因为这里的风景还算不错,配得上这个被过度称赞的缪名,一到跨年之后的圣瓦伦丁节,这个地方就又变成了约会告白的一大胜景。

 

低保骑着自行车在外围犹豫的绕了几圈,心里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挤进去找个地方照常,还是干脆直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珍惜难得的休息日。

 

正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道少年的清脆声音顺着自带扩音效果的麦克风传到他的耳中。明明还是独带着东方特有的柔和,嗓音却因为经历了长时间的使用过后有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里。”

 

低保踮起脚去看,试图让视线穿过人群。在他踩着自行车的踏板一下子弹起来的时候,他果然隔着一个个耸动的人头看到了熟悉万分的身影。

 

是鱼生。

 

鱼生也在抬着头找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之后,鱼生侧过身子好让低保能够看到自己身后空留出来的位置,低保可以从鱼生眼神的示意之中判断出来——那是给他准备的。

 

他朝着鱼生弯了弯唇角,自行车被他放置到某个角落停靠。他上锁了吗?低保脑子嗡嗡作响,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但他不想去确认,眼下他迈开步子,一下子冲进人群之中,朝着那个斜挎着尤克里里的少年奔跑过去。

 

 

低保有一个习惯。

 

学修插画设计的大二学生在每周四的下午都拥有一节艺术鉴赏课,时间长达六个小时。执教的老师是一个来自纽约的年轻女生,或许是这门课并不那么重要的原因,除了偶有本地的几个男生愿意留下来上这门长达六个小时的专业课以外,这门业余的科目上座率不足百分之二十。

 

很多人都把它当成了紧促的学习生活中的休息时间,低保也不例外,他往往是在院校食堂吃完午饭之后就直接溜出去,不像回忆阿咚咚他们还会假模假样的留下来把到给签了之后再离开。

 

他会骑着自己组装的单车,一路溜去附近的喷泉广场写生,那里有一个古老的许愿池,爱与美之神的雕塑在水流的冲刷之下依然保持着焕然一新的模样,景色很美很好看,慕名而来的游客也很多。

 

等某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他会带着自己的画板坐在许愿池旁的台阶上,手里捏着画笔修修改改一整个下午,或者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坐在咖啡馆的窗边写下一幅雨景。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习惯悄无声息的夹杂了另外一个人。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低保其实还没看清过他的脸。他习惯坐在许愿池的另一端,看着哗啦啦的流水从雕塑顶上的鱼嘴落下去,水雾泛起好看的虹色,于是他开始动手上的铅笔,在干净的白纸上落下阴影和痕迹。

 

他听到一阵歌声。声音从麦克风上的扩音器传过来,很久很久他没有听到过,是中文歌。不是所谓的本土街头艺人学习外国歌来赚一些噱头,是很纯正的中文,可能也是和他一样赴美留学的学生在唱歌。

 

是个男生在唱,麦克风的声音虽然不清楚,但他的歌声却很好听。少年时期特有的清秀和柔软融合到了一起,变声之后的沙哑通过麦克风之后无限被放大,占据了广场中央的每一个角落。

 

低保就在许愿池的背面看着落水,然后听那个少年的声音,慢慢的消磨每个周四的下午。

 

但要说起怎么认识的嘛······低保想,他可能会告诉你那个周四的下午,男生带着自己的尤克里里坐在了许愿池的另一边。

 

低保当时还在吃自己的午饭,是从便利店里买的火腿面包,里面塞满了酸黄瓜和沙拉酱,味道很重,低保却吃得不亦乐乎,从夹片面包里落出来的酱汁沾了他满手。

 

他吃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带纸,想去附近的咖啡馆买一包,但他背上的背包好重,脱也脱不下来,他坐在台阶上挣扎了一下,开始思考要怎么样才能从冰冰凉的地面上站起来。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他面前,还夹着一张干净的纸巾。

 

低保顺着那只好看的手看过去,看见一位挂着尤克里里,面前是落地式麦克风的男生朝他笑,弯弯的唇角下还藏着尖尖的虎牙。

 

 

“你今天来的好晚。”

 

鱼生把麦克风从架子上收下来,手脚麻利的把几个部件全部拆分装进自己的挎包里,坐在他旁边的低保伸了个懒腰,也开始收拾自己的画笔。

 

东西比较少,所以低保也收拾的比鱼生快很多,他走过去把自己的单车推过来,晚餐时间,这个时候的许愿池已经不剩多少人了,“今天被同学拉去做课题作业了,设计画稿花了我好多时间,差点就来不了了。”

 

“噢······载我一程呗。”鱼生背上自己的琴包凑了过来,双手把住单车的车把手不让他再走,跟低保的手背紧紧贴在一起。

 

“会超重的······”低保无奈的摇头,没说到底是拒绝还是同意,“你和那把尤克里里加一起有多重你心里没点数?”

 

鱼生已经背着琴包跨上了自行车的后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露出了笑容,“看在我帮你占了那么好的一个位置的面子上,低保小司机,麻烦开车吧。”

 

低保翻身上车,自行车的前挂着的风铃随着低保的动作发出清脆声音,脚下的踏板一蹬,那声音就顺着风声淹没到了街道旁的河水里。

 

除了起步时有点摇摇欲坠以外,总体来说低保还没摔,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鱼生坐在后座,怀里抱着低保之前买的面包块,两侧面颊此时鼓鼓的,像是刚屯完食物的仓鼠。

 

低保一边控制方向,一边把鱼生递过来的面包块洒向在湖面栖息的鸥鸟。他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吃了很多,不过鱼生因为一直在唱歌没时间尝,他此刻感叹着烘焙坊里的东西果然比自己做的要好吃一点,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鸥鸟冲上来啄食被低保抛出去的面包块。

 

鱼生想去的第五大道距离中央广场有点远,鱼生和低保把面包块分食完之后就换了个人骑,不过碍于鱼生的琴包有点大,低保不得不紧紧拽着鱼生的衬衣,以免被自己给甩下去。

 

“低保······你勒的我有点难受。”鱼生的嗓音更哑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唱了一下午的歌,又或许被低保勒出来的缘故,那个声音在低保心上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

 

低保立马松开了手,改放到自行车的边缘金属部位上勾住,结果在下一个转角的地方差点连人带包一起被鱼生一个神龙摆尾甩了出去。

 

“鱼生,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会同意载你了。”低保百分百确定鱼生是故意的,于是又一次伸手拽住了鱼生的衬衫,报复性的把他捏成旧巴巴的。

 

鱼生在前面自己敞开了笑,一边笑着一边拖长了尾音说了句“Sorry~”,结果没拖到一半就被低保勒的快把刚吃的面包块给吐出来。

 

“要到了。”鱼生左转过一个街道口,开始缓慢的加速,带着点小小抱怨的语气对着低保道,“你就不能尝试抱住我的腰吗?”

 

“虽然不会少块肉但是我拒绝,”低保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十指下意识的扣住了座椅边缘以保证自己的平衡,“你想让我们看上去像是国产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吗?”

 

他们最终停在第五大道的一家花店前。

 

鱼生采用了手刹加脚刹的方式,且非常带有报复性的没有和低保说。于是坐在后座上的低保一头栽上了鱼生背上的琴包,差点把额头和尤克里里一起撞坏。

 

“噢——Ken,你来了。”

 

花店的主人是个临近三十岁的成年男性,穿着一身园艺休闲服却显得干干净净,是传统的美式风格,他和鱼生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

 

低保以前从来没见过鱼生的朋友,此刻站在店外有些拘谨,看见鱼生走进店里和店主交谈,脑袋里有了跑路的打算。

 

鱼生也很明白低保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没有阻拦他,只是从自己购买的花束里选了一枝开着满满花朵的白色风信子,插进了低保的车筐里,“一路顺风,下周见。”

 

“下周见——”

 

低保翻身上车,不过几秒之后,骑着单车背着画板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晚风之中。

 

“Ken,刚刚那个小甜心是你的男朋友吗?”花店老板从玻璃门里走出来,陪着鱼生看向低保消失之后的街角。

 

“不是。”鱼生的视线随着低保的消失滞留了几秒,随后低下头看他手里的花束,检查花朵是否饱满完整。

 

“那我可以……”

 

“想都别想,凯文。”

 

鱼生这次回答的很果断。

 

 

低保带着那枝风信子回学院宿舍的时候,已经算得上很晚了。这个晚指的不是时间很晚,指的是低保吃饭的时间。

 

他把风信子插进房间里陶瓷的花瓶,着手在公共餐厅里开始忙碌起来筹备今天的晚饭——今天轮到他做饭了,虽然同宿舍的几个人都还没有回来。

 

他虚情假意的在手机上询问了一下几位想吃点什么,但是完全没有参考他们的意见,只是逮着冰箱里剩的食材随便炒炒做一点家常菜,虽然算不上有多好吃,但也比较符合几位留学生的胃口。

 

晚饭后宿舍再次只剩了几个人——回忆又重新开始了他的兼职,天刚暗下去就背着背包走掉了、瑟瑟约了其他系的同学晚上出去疯,蓝色和堂哥为了期末考核又回院校画室改画去了。

 

低保在准备新一轮的课题作业,待在宿舍大厅的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细长的指节落到键盘上,转化成一个个英文字母呈现在笔记本的屏幕里。

 

啊咚咚从房间里出来,路过大厅的时候看了几眼眯着眼睛敲键盘的低保,似乎是有点纠结,但还是在几秒之后开口道:

 

“今天回忆兼职的酒吧开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听完啊咚咚的话,低保重新戴上自己只有在外出时间才会佩戴的黑框眼镜,上下打量了一番已经准备好出门的啊咚咚,开口道:“你也会去那种地方玩吗?”

 

“我靠你在说什么,是正规酒吧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咚咚不耐的挑眉,觉得一分钟之前开口邀请他的自己是个傻子,他拢了拢自己大衣的领口,拎上车钥匙准备出门,“那你在宿舍照顾好自己,记得早点睡别熬太晚准备什么论文了。”

 

但他刚迈开步子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有点讪讪的声音:

 

“……谁说我不去了。”

 

啊咚咚保管他是被一时情绪煽动了才愿意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这句话,不过他并没这么对低保说,继而转过身,挑着下巴笑道:“就用你身上这身?”

 

低保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白条纹睡衣,再看了看对面啊咚咚穿着的敞口衬衫和几个从来没见他带过的素色戒指,大大咧咧的码了好几个手指,咬咬牙忍辱负重的吐出来一句,“等着。”,就飞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

 

“所以说你就把他带过来了?”

 

回忆穿着酒吧提供的酒保服,靠在调酒台上和啊咚咚咬耳朵,语气极为不善,手里还顺带摇着个调酒壶,里面的冰块碰撞壶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啊咚咚干笑了一声,眼神不由自主的往独自一人坐在卡座上的低保那块飘过去,“开业嘛,人多一点不是挺好的吗。”

 

“啪”的一声,调酒壶落在由大理石砌成的台面上,壶中的冰块声响已经完全听不见,化成了绵密的泡沫,回忆开启壶盖,以示调酒完成。他慢条斯理的旋转高脚杯中的冰块,发出的声音跟老冰一样让啊咚咚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我记得我原话说的是……『带几个能热场子的过来』没错吧?”

 

啊咚咚思绪开始乱飞,过了一会儿被回忆的眼神盯得实在受不了了,掩饰般的喝了口点的马天尼,解开手机锁屏,点开微信给他看,“喊了的。”

 

回忆将手里的杯子杯口蘸上糖粒,抹去多余的糖粉,在看到啊咚咚通讯录上的名字过后饶有趣味的摩挲下巴,将壶中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道:“原来你认识他啊。”

 

“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啊咚咚把马天尼一口闷完,接下回忆递过来的酒杯。

 

好似托帕石般澄澈透明的蓝色酒液在高脚杯之中轻轻摇晃,蔚蓝色的酒液在撞击之时挂上酒杯,几颗盐粒盛在其中,像是深海之中矗立着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之前酒吧还没翻新的时候他来过几次,的确挺能热场子的,只不过他来这边不怎么喝酒,我没跟他说过话就是了。”回忆回收掉马天尼的酒杯,开口制止啊咚咚,“这杯给人留着。”

 

啊咚咚将他面前这杯玛格丽特推到一边,摆摆手一副你饶了我的样子。

 

“什么意思。”回忆擦拭面前的酒杯,看到啊咚咚的动作不解地偏头。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喝酒吗?”啊咚咚回头招呼了一句坐在卡座上无聊到冒泡的低保,重新回头的时候一字一句的朝回忆道,“因为他还没成年。”

 

“另外,追加一份水割。”

 

“……”

 

回忆更加确信啊咚咚应该是来砸场子的。

 

 

低保从卡座上慢吞吞的挪到调酒台,趴在回忆的面前无所事事,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回忆站在酒柜前面擦拭各种形状的酒杯和调酒器械,无聊到开始冒泡泡。

 

回忆看他那个样子直觉得可爱,擦完玻璃杯后开始揉低保的脑袋,他在十分钟之前和啊咚咚短暂的绝交了,并且放下狠话今天晚上都不会再给他调一杯酒,水割更是不可能。

 

低保像一只瘫软的大型犬,被回忆肆无忌惮的揉来揉去,调酒台没人点酒,回忆也乐得清闲。

 

“马上十二点了。”低保打了个哈欠,把头换了个方向,“我要不还是回去了吧……”

 

“要十二点了?”回忆把手收回来,撑着下巴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确认好时间过后,他把腕表取下放进柜台的抽屉里,将平时常用的几瓶基酒拿到跟前放好,慢悠悠的跟其他服务员交换了个眼神。

 

“回导——龙舌兰日出。”

 

从酒吧进门处涌进来几个人,后面跟着一个个的都是年轻的面孔,大都拉帮结派的看着气势很足。

 

“要两杯——”

 

“一杯玛格丽特。”

 

“纯威士忌,要圆冰。”

 

回忆在调酒台一一应下来,大瓶的龙舌兰和白兰地在他手里翻转,浓烈的白色酒液顺着计量杯流进调酒壶里,已经准备好的大块老冰在回忆的shake之下粉碎变成粉末融进酒液之中,在被倒出的那一刻化成微不可见的白雾环绕在酒杯四周。

 

酒吧内的DJ将之前的蓝调和轻音乐换成震耳的重金属,受邀请来的乐队在舞台上奏响贝斯和吉他,电子鼓的声音响彻整个酒吧。

 

“我们通常将十二点称之为——”

 

“Cinderella Time.”

 

 

啊咚咚在和朋友应酬完了一顿之后又绕回了调酒吧,再次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想喝水割的心情,被还有五六杯酒要调的回忆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旁的低保笑得眼睛弯弯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你找的人呢?怎么还没到。”回忆把橙角别到杯口,将一整杯调好的龙舌兰日出递了出去。

 

啊咚咚抿了口不知道从哪儿嫖来的酒,回忆依稀记得那是给蓝色调的蛋奶酒——在得知啊咚咚来酒馆了之后,蓝色丢下自己没做完的作品和堂哥义无反顾的到酒吧来盯着啊咚咚。

 

啊咚咚看了眼酒吧入口,随口答道:“我不知道,要不要打个电话催……噢好像来了。”

 

刚刚回忆聚精会神在调酒上,低保不想他分心也没过多打扰他,于是离开调酒台在酒吧内溜达了一圈,却不想惹上了个金发碧眼的美国男生,跟在低保身后试图搭讪。

 

要说有什么逾越之举那倒也没有,但低保看着那男生眼睛里泛起丝丝缕缕情欲之色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低保头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有点手忙脚乱,逃回调酒台旁却又发现回忆在和啊咚咚聊得火热。

 

那男生误以为是低保想让他点一杯酒,于是在低保旁边坐下,近到低保足以闻男生身上围绕着的须后水味。

 

“你想喝一杯什么?”男生的声音带着点诱导的声音,慢慢的挪动座椅把低保逼到角落里去,“马天尼?还是黑加仑朗姆酒?”

 

“或者是······茶,这种亚洲的产物好像和你的肤色很契合,还有你的眼睛,它们很美,是宝石做的吗?”

 

“长岛冰茶你觉得怎么样?”

 

就算是再没有经验的小白也知道长岛冰茶的后劲有多大,低保不认为自己很能喝酒,他面前男生说的话已经算是赤裸裸的暗示了,低保甚至能看到他的手指急不可耐的敲击着桌面。

 

低保缓了口气,决定他再多说一句就直接拒绝他,等他酝酿好话语,再次抬头时却意外发现两人之间挤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劳驾,一杯Between The Sheets,给我左手边这个小朋友。”

 

站在调酒台内的调酒师回忆惊得调酒壶差点没拿稳,呈的满当当的酒液在被倾倒出来的前一刻扶住了,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然后回忆开始对着啊咚咚使眼色,但看后者似乎也不知道的模样,于是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低保。

 

低保被人半圈在怀里,像个被宣誓了所有权的物件一样,但他看起来有点呆愣愣的,脑子里晕乎着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需要抬头几乎就能够确定半抱着他的人到底是谁,尽管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鼻翼间萦绕充斥着的干净清新的海盐薄荷味不会骗人。

 

他明明几个小时之间才闻到过这样的味道,就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那个味道混合着第五大道那家花店里风信子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占据低保思绪一角的记忆。

 

“鱼······”低保愣愣的开口。

 

“抱歉。”鱼生的手伸长去够低保的腰,轻轻松松的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笑得露出了虎牙,戏谑的隔着额头的碎发在低保头上印下轻飘飘的一个吻,“今天晚上他有伴了。”

 

像羽毛一样几不可查,低保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这么做了。

 

“Fine,”男生看上去似乎有点不服气的样子,但除开先来后到这个规矩以外排第一位的还是自愿,于是他很识趣的给鱼生让位,转而去卡座找自己的朋友了。

 

低保在鱼生怀里呆了几秒,他说不上来是脑子当机了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单纯因为鱼生的举动太过于震撼了。

 

“嗯······要一杯莫吉托。”

 

鱼生坐到了低保旁边的座位上,手还不经意的揽着低保的腰,刚刚那副侵略性极强的面孔已经重新变成了低保熟悉的活力少年的样子,和低保第一次见到他背着尤克里里唱歌的时候别无二样。



TBC.

虽然说的是上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懒得写了,非常不负责任的写成了小学生谈恋爱(bushi)

参加情人节活动没写完的东西,实在写不完了就重开赶了一篇,题目灵感来源是Creed银色山泉,死贵别种草,因为买过小样所以感觉这个味道怪适合这个设定里的鱼生的,就是那种看着少年感清新十足实则有点暗着骚的感觉。



就酱,感谢观看!(*´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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